[5]《遗书》卷2上,《二程集》。
[64]《答潘叔文》,《朱熹集》卷50。孟子在知止的问题上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说法,即其对耳目之官与心之官的功能所作的区分。
蚊虻之声闻,则挫其精。正是在此意义上,孔子说为仁由己[41],又说我欲仁,斯仁至矣[42]。因此需要德性主体的发明以达成其自觉,体验与直觉是发明的主要途径。[22] 合内外而耳目有受是知识的重要来源。这里,又有两方面的内容:一是人置身天地之间,对自然目的的体验。
以上我们从三个方面介绍了儒家关于知的学说,这三个方面不是截然分开的,也不是没有关系的。孟子把思诚作为相对于诚之天道的人道的重要内容,思诚就是要反身而诚、反求诸己、求放心、立乎其大者,这是行其所无事[50]的大智慧。因为父母亲情之爱是人自孩提始的情感的自然流露,顺此而行,即为直躬,否则,就是悖逆人性、人情。
确切地说,就是表现在自然的大化流行中的生生不息的生意、生机、生气、生趣以及生理等等。[36] 此生,就是天人之间若合符节的目的,道德上的善即源于此,所以仁是百善之首。[36]《二程遗书》卷18,《二程集》。[10] 孔子曾向学生谈论自己的志向: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。
[28]《正蒙·乾称》,《张载集》。今人以七尺言人而遗其天地万物皆备之人者,不知人者也。
故刘宗周虽同样以生理、生机、生意说仁,但他所讲的生意之意同时也是人的个体意识,所以说:仁乃其生意,生意之意,即是心之意,意本是生生……[53] 而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或直接作为仁的人,首先就是形体的人,所以说:人合天地万物以为人,犹心之合耳目口鼻四肢以为心。人全此生而生,也完此生而死。[53]《学言下》,《刘子全书》卷12。王阳明说良知能生天生地、神鬼神帝,正是说吾心之良知是与天地鬼神一体贯通、一气贯通的。
爱固是情,其理则为性、为仁,舍此爱之情,即无处见仁之性。在《仁说》中,朱熹也特别提到仁作为心之德的问题。现在,我们正在搞法制建设,要不要考虑伦理的因素,还是需要作进一步探讨的。[14] 孔子认为做到了这两点,就离仁不是很远了。
从社会政治的角度说,儒家的理想如此,这里有一个普遍有效的社会伦理原则,此原则又是与上面讲述的亲情之爱联系在一起的。前面,我们把始于父母的亲情之爱归结为自然情感,其实,由此扩充而来的人与人之间的普遍的同情也可归结到自然情感上,不仅仅如此,儒家学者认为,天地万物与人本来就有一种息息相关的同情。
在张载看来,万物一体是人之形体所不能障蔽的,形体也是人所不能据以为己私的,天地之塞吾其体,形体亦本于天地。孔子在讲泛爱众而亲仁前面讲的是弟子入则孝,出则悌,谨而信,认为做到了这几点,也就达到了人之所以为人、也就是仁的最起码要求,至于学文等方面,则是行有余力以后的事情了。
[41] 程颢还用觉来说明仁,他举了一个例子,以为医生切脉最可以形容仁,如果我们能感受到与人、与物的血脉贯通、痛痒相关,我们就做到了仁,如四肢痿痹麻木而丧失知觉痛痒,谓之不仁。[59]《仁义礼智》,《孟子字义疏证》卷下。张载有一篇脍炙人口的《西铭》,为理学家所普遍称道,其核心内容就是讲仁爱的问题。[32]《正蒙·天道》,《张载集》。这种方法,孔子称其为能近取譬。尧舜还做不到这一点呢。
综上所述,仁是表现儒家自然伦理观的核心范畴,立论虽各有不同,但由家族到社会乃至自然的普遍伦理关怀,是其主要内容。从生物的意义上说,则天体物不遗[31]。
孔子、孟子所说的这两种情况说明了一个问题,即道德与法律的冲突,当二者非要择一不可的时候,他们选择了前者。至于说爱之理,理也是从仁的形而上的超越意义上说,也是从生的自然目的意义上说。
像前面所讲过的,为仁之本的亲情之爱,是自然而然地安顿于人心的道德情感,因此,孟子有仁,人心也、是人之安宅、是天之尊爵种种说法,但都不外乎此情感的进一步扩充。理学的总结者王夫之虽然接受了朱熹以仁为心之德,爱之理的说法,但赋予其不同的意义。
[39]《秋日偶得》,《河南程氏文集》卷3,《二程集》。与父母之亲情、与他人之同情,正是此生在人的心理情感上的初步落实。[30]《横渠易说·上经·复》,《张载集》。这一点特别遭到墨子及后来的一些人的批判。
朱熹立论力求准确无误,这一点确实有其想克服中国哲学本身的拖泥带水的特征的一面,因此他反对谓觉为仁、谓万物为一为仁[47],这并不是说仁者不具有这些特点,而是说以这些给仁下定义则不够严格,这同以爱为仁同样不准确。落实到人心上说,仁就是本心全体之德、心体之全德、本心之全德,也就是心之德。
同以前的儒者一样,刘宗周也用生生之理、天地万物一体来说明仁,但意义已经有很大的不同。这与西方传统中长期以来作为主流的人类中心主义截然不同,爱他人、爱自然,并不是出于我们自身利益的考虑,而是我们自身存在的体现。
由获乎上、信乎朋友、顺乎亲以至于反诸身而诚,最终强调的是此情感之真。此外,孟子还指出一个现象:君子之于禽兽也,见其生,不忍见其死。
如罗钦顺以仁与心有体用、主客之别,以觉为仁则更是其坚决反对的。程颐批判以博爱为仁的思想,强调的是仁的形而上的超越性的一面,至于他人的误解,则自不关其如此立论之事。良知在王阳明哲学中是一个综合性范畴,所谓是非、好恶、能视听言动、真诚恻怛之心都是此心,而万物一体之仁也是其题中应有之义。谓之自然情感,可以从血缘关系上界定,也可以从抚养关系上来说,用孔子的话说,就是子生三年,然后免于父母之怀[5]。
万物一体是大自然的生的目的的直接体现,可以说是自然的本来面目,而人心之灵明不过是其发窍最精处,故此,人负有担荷此目的的不可推卸的责任、使命。仁所体现的普遍的人与人之间的同情,为孟子所进一步发挥,忠恕的伦理原则,在孟子这里也进一步得到平实的诠释。
当这种同情丧失时,也就丧失了仁心,正如程颢曾形象地借医家之言所称,是为麻木不仁。他说:爱自是情,仁自是性,岂可专以爱为仁?[34] 这句话在他的学生中颇引起一番争论,不能以爱为仁,那么仁究竟是什么?结果越说越糊涂。
所谓恻隐、不忍,正是根于生的基础上的人与人、人与有生命物及无生命物间的普遍的同情与感通。孟子把仁落实在人心上,具体地说,是落实在人的恻隐之心、不忍人之心上。